相亲时,对方突然抛出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问题:“你是处女吗?”
我心里翻了个白眼,但面上不显,反唇相讥:“那你呢?”
他居然还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一下,回答道:“应该算是吧。”
我愣了一下,这回答也太模糊了吧?
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,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,顿时火冒三丈:“这位小姐,请你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!”
我轻笑一声,单手托腮,淡定地看着他:“开玩笑?你不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吗?处男?”
他被我怼得哑口无言,气呼呼地走了。我本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,没想到不到两分钟,老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“许施宁!你想把我气死是不是!”电话那头传来老妈的怒吼。
我赶紧把手机拿远一些,免得耳朵遭殃。
“妈,以后别再给我介绍这种奇葩了。”我无奈地说道。
“你张姨说了,这次的条件特别好。”老妈还在试图说服我。
“张姨的眼睛是不是该去治治了?”我忍不住吐槽。
“其实我也觉得还行……”老妈小声嘀咕。
“那您的眼睛也该去治治了。”我打断她的话,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这时,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嗤笑。
我回头一看,与一个男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他看起来三十来岁,西装革履,斯文英俊。
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,浑身透着一股商业精英的气质。
我定睛一看,巧了,这人我认识。
是我上周刚有过一段“露水情缘”的顾大律师。
回想起那晚,我有点醉了,但意识还算清醒。
有个黄毛小子想把我带走,我推开他,摇摇晃晃地来到了隔壁卡座。
那里坐着一个很英俊的男人,我注意他的胸肌很久了,心想:这身材,真不错!
“喂,你……”我话没说完,身子就一歪。
男人轻轻托住了我的腰,关切地问道:“小姐,你还好吧?”
他的声音很好听,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看到他优越的五官展现在我眼前。
我忍不住拽住他的衣领,轻轻拍了拍他的脸:“真不错啊。今晚要不要跟我走?对了,身份证和体检报告给我看看……”
醒来时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。
我坐在床上茫然地环顾四周,灰白调风格的卧室,陈设简单大气。
床头柜上放着一本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》,轻奢玻璃衣柜里挂满了高级定制西装,抽屉里满满当当的腕表和袖扣。
好高档的家,可惜不是我的。
我掀开被子看了一眼,心里顿时五味杂陈: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?”
很快房门被人推开,一个高挑的男人走了进来。
“醒了?”他看起来很年轻,五官深邃英俊,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,身形挺拔而修长。
我怔怔地盯着他,哑着嗓子问:“你是谁?”
他轻轻挑眉,目光含笑:“顾清丞。”
顾清丞?这个名字勾起了我昨晚破碎的记忆。
那些记忆逐渐拼凑出了一段我不愿承认的事实——是我主动的!
“你叫什么来着?”我试图装糊涂。
“顾清丞。”他淡淡地回答。
“做什么工作的?”我继续问。
“律师。”他简洁明了。
“顾大律师,你好帅。”我由衷地赞叹。
“谢谢。”他微微一笑。
“我可以睡你吗?”我厚着脸皮问道。
他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。
“……”他沉默不语。
“不说话就是同意。”我自顾自地说道。
“?”他一脸疑惑。
“你家还是我家?”我继续追问。
……
现在回想起来,真是羞愧难当。
是我先脱的衣服,他的也是我……撕下来的。
昨晚我没喝多少,怎么就冲动了?
许施宁啊许施宁,你可真“优秀”!
我闭了闭眼睛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顾律师,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行吗?”我试探性地问道。
顾清丞推了推眼镜,唇角笑容若隐若现:“我要是说不行会怎么样呢?”
“……”我无言以对,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“你的意思是不想断?”
“如果你不反感的话。”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。
“……那行吧。”我无奈地答应了。
毕竟,正常人都不会对这张脸反感,况且他服务意识超强。
我们加了微信,我给顾清丞的备注名是“P友”。
他无意间看见了,表情有些复杂:“许小姐,你可真令我吃惊。”
我坦言道:“我最近不打算发展感情。”确切来说,我以后也不想跟谁发展感情。
所以有一个服务意识不错的“朋友”就够了。
“既然如此,为了彼此的安全考虑,我建议实行一对一制。”
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,“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?”
“当然,我只有你一个。”我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“很好。”他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……
“许小姐,好巧啊。”顾清丞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。
他来到我对面坐下,将一杯名为“处男”的咖啡(当然是我恶作剧给他点的)往旁边推了推。
我叫来服务员,给他点了一杯加浓冰美式。
听说律师都喜欢靠这个提神醒脑。
“被家里人催着相亲了?”我调侃道。
他轻轻勾了勾唇:“你才26岁,家里这么急吗?”
我单手托腮懒懒道:“我妈常说她26的时候我都会走路了。”
“时代不同了,思想要与时俱进。对于现在的女性来说,太早结婚未必是好事。”他一本正经地说道。
“说得好,这话应该跟我妈去讲。”我赞同地点点头。
“可以,什么时候?”他认真地问道。
“……”我愣了一下,随即笑道,“开玩笑的啦。”
我咬着吸管,抬眼看他:“顾律师,你好像有点不开心?”
他推了推眼镜:“我有吗?”
“别多想,我只是来应付一下差事。”
我心平气和地解释,“我这个人还是比较遵守游戏规则的。”
在这段特殊关系结束之前,双方不能接触别的异性。
其中一人有退出的想法,另一人不得纠缠。
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,非常公平。
顾清丞失笑:“我真没生气。”
“做律师的可不能说谎哦。”我调侃道。
“那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律师。”他神秘地笑了笑。
“那说明你不是一个好律师。”我故意气他。
“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。”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。
谈话到这里卡住了,气氛有些尴尬。
服务员把咖啡端了上来,打破了沉默。
顾清丞拿起来抿了一口,淡淡道:“这周很忙?”
我摇了摇头:“不忙。”
“那我约你吃饭怎么不出来?”他追问道。
“我那天来大姨妈了。”我尴尬地笑了笑。
“……”他愣了一下,随即笑道,“但是今天来完了,要约吗?”
顾清丞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,脸色谈不上是好是坏,或许有点无奈:“约不了,今天我有事。”
“哦。”我有些失望,但随即又振作起来,“但是明天可以。”
他的手伸了过来,勾住了我的小拇指,轻轻摩挲。
镜片后那双深邃的褐色瞳孔温柔又迷人。
我耳根发烫,故作淡定地点了点头:“好啊,我明天也有空。”
……
我们约了五点在餐厅见。
反正也要化妆,我索性开了个直播。
最近接了不少广告,再不带货会被催死。
“宝宝们,今天我给大家测评一款气垫。”
我对着镜头介绍道,“哇哦,一般保湿气垫很难做到这种遮瑕呢。想知道持妆效果的话,我晚上再给你们录视频。”
“接下来是这款很适合夏天的唇釉……”我一边试色一边讲解,忙忙碌碌了两个多小时。
下播后,我直接换上衣服出了门。
车子停在了餐厅门口,到的时候正好五点。
我刚下车就看见顾清丞从隔壁律所里走了出来。
男人穿着一件质感很好的黑衬衫,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,袖子卷起来挽到手肘处,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又好看。
乍看没有了平日的一丝不苟,反而多了几分随性。
他看见了我,唇角微微扬起,快步走了过来。
“等很久了?”他的声音与平时相比有些哑。
“没有,我也是刚到。”我摸了摸耳垂,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。
心里却在嘀咕:他今天怎么这么帅?
“你生病了?”我关心地问道。
“没有,案子的事。”他轻描淡写地回答,但我能感觉到他眼中的疲惫。
他摘下眼镜,揉了揉紧皱的眉心,叹气道:“有个当事人特别不配合,跟他沟通起来,简直比登天还难。”
我瞧见他眉宇间藏不住的疲惫,心疼地说:“要不吃完饭你早点回去歇着?”
他眉梢轻轻一挑,嘴角勾起一抹坏笑,伸手牵住我的手:“不要。”
“……”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,“别硬撑啦,我又不会笑你。”
他只是笑着不说话,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。
两个小时后,我还是站在了他家门口。
我鞋都没来得及换,就被他拦腰抱起。
“等等,顾清丞!”我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晃了晃腿,又怕摔下去,赶紧勾住了他的脖子。
他把我轻轻放在沙发上,整个人俯身压了下来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。
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脚腕,声音低沉而魅惑:“不用脱,这鞋子美得很。”
他垂眸凝视着我,眼底涌动着炽热的欲望:“就穿着它,好不好?”
我攥着他的后衣领,心脏砰砰直跳,仿佛要跳出胸膛。
“顾清丞你……唔。”我话还没说完,就被他堵住了嘴。
头顶的灯光昏黄而摇曳,仿佛也在为这暧昧的氛围添上一抹色彩。
那双酒红色的高跟鞋,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滑落……
自从得知顾清丞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怪癖后,我一看到高跟鞋就忍不住脸红。
于是,再见面时,我特意穿了双帆布鞋,白色帆布鞋搭配着短T恤和百褶裙,青春靓丽,跟以往熟女风大不相同。
我心里暗自得意,以为他这回肯定玩不出什么花样了。
可那天晚上,他竟然让我穿着裙子……
“顾清丞,你知道斯文败类是什么样吗?”我趴在枕头上,有气无力地说,“你去照照镜子看看。”
他笑着在我肩上轻轻吻了一下:“我看你挺享受的。”
“你滚!”我踹了他一脚,回头瞪着他,“我明天还要开直播呢,你看看我这一身,怎么见人?”
我指了指身上的吻痕,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根本数不清!
“要不做遮瑕膏的测评?”他调侃道。
“测你个头……你还知道遮瑕膏?”我故作生气。
“办公室里的女生经常讨论这些。”他漫不经心地说,“她们还特别爱看你的妆教视频,有一次上班的时候在茶水间偷看,被我逮到,还小小‘惩罚’了一下。”
我揪住他的头发:“你怎么能‘惩罚’我的粉丝?”
“啧,你下手没轻没重的。”他故作吃痛。
“怕什么,你头发多着呢。”我毫不在意。
“许施宁。”他微微皱起眉,故作严肃,“松开。”
我撇了撇嘴,不情愿地放了手。
谁料他下一秒就将我紧紧压在身下,汗津津的身体带着几分黏腻,让我心跳加速。
他的唇覆了下来,我偏头避开:“顾律师,你年纪也不小了,得懂得量力而行啊。”
他垂眸盯着我,深邃的眼底仿佛藏着汹涌的风浪,语气沉沉道:“是么?我年纪不小了?”
“……我就说实话而已。”我小声嘀咕。
很快,我就为自己的“实话”付出了代价。
意识模糊间,他在我耳畔轻声呢喃:“施宁,你喜不喜欢我?”
后来我想起了那句话,只当是他动情时的胡言乱语。
我并没有自恋到认为他会喜欢上我,况且我也没打算喜欢他。
感情这东西,太麻烦了。
我原以为自己能坚守住阵地,只贪图享乐,不想付出感情。
可仅仅过去三个月,我的心态就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尤其是那一晚,顾清丞为我准备了烛光晚餐。
我喝了点酒,踩着他扑在地上的玫瑰,然后搂着他,双双跌落到沙发上。
可那一夜,我们什么也没做,只是在雨声中安静地睡去。
凌晨两点,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想喝水又懒得起,便用手肘捅了捅顾清丞。
他被我弄醒,眉间带着困倦,却还是轻轻吻了吻我的唇,声线低沉而沙哑:“真会折腾人。”
明明是抱怨的话,却被他说出了几分宠溺的味道。
我睡意全消,愣怔地摸了摸嘴唇。
明明只是最简单的触碰,没有掺杂任何情欲,却让我心动不已……
“宁宁,这次的相亲对象挺好的……”
“妈,我不去。”我皱了皱眉,有些烦躁地打断她,“你能不能别再给我安排相亲了?”
妈妈叹了口气:“我还不是为了你好,女人就应该早点成家。”
“你倒是成家早,23岁就生了我,然后呢?”
我哂笑一声,“爸爸出轨了,你二婚又三婚,现在过得幸福吗?”
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。
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:“别操心我的事了,你自己那边怎么样?”
“挺好的。”妈妈轻声说。
“要不要给你请个阿姨?”我关切地问。
“不用,浪费那个钱干什么。”妈妈拒绝道。
“那个混蛋没去找你吧?”我担忧地问。
妈妈很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很快扯开了话题:“相亲的事……”
“妈,我还有工作,先挂了。”我连忙找理由结束了谈话。
我看了眼表,时间还很充裕,便慢吞吞地化了个妆,又给自己卷了个头发。
很快,顾清丞的电话就过来了。
“施宁,我到你家楼下了。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。
我连忙说:“等等,我马上下去。”
“不用急,你慢慢收拾。”他笑道,“我又不会走,小傻瓜。”
他的话仿佛轻柔的羽毛在我心头挠了挠,让我双颊通红。
我看着镜中的自己,心想:相处五个月了,时间不算短,可我总能轻易被他撩拨到。
“你才傻,大傻瓜。”我嘟囔着挂了电话,拎上包包和礼品袋出了门。
今天顾清丞生日,请律所同事吃饭。
我本想等他那边结束以后再给他庆生,没想到他让我一起过去,态度还很坚定。
这不是他第一次邀请我进入他的圈子了。
上次他赢了一场大官司,律所给他开了庆功宴,他想带我一起去,被我以不合适为由拒绝了。
这次他过生日,我便没有了拒绝的理由。
路上,我反复照镜子,生怕自己哪里不妥。
下车前,我还特意涂了防掉色的口红。
顾清丞看出我的紧张,无奈地笑了笑:“怕什么,我同事又不吃人。”
我偏过头,不去看他含笑的眼神:“谁说我怕了,搞笑。我明明是去给你撑门面的,里面还有我的粉丝呢,我注意点形象怎么啦?”
顾清丞低低一笑,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:“施宁,你怎么这么可爱?”
“可爱个头!”我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乐开了花。
聚餐的地点选在了一家充满浪漫氛围的法式餐厅,我们之前来过一次,对这里优雅的环境印象深刻。
走进餐厅,在即将踏入包间前,我轻轻松开了顾清丞的手。
他转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,却欲言又止。
就在这时,包间的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拉开了,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她一看到我,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激动得尖叫起来:“啊啊啊!真的是一朵小许!”
“一朵小许”是我在网络上的昵称,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被认出来了。
顾清丞见状,微微皱了下眉头,调侃道:“我刚跟她说过,我同事不吃人。”
女人这才反应过来,兴奋地凑过来跟我打招呼:“小许你好,我是顾律师的助理安安,我可喜欢看你的视频了,你推荐的东西我全都买了!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上下打量着我,“你本人真的好漂亮啊,比视频里还要美上几分,皮肤也细腻得不像话。”
“前天我和同事们还在聊你呢,顾律师就说今天会把你带过来。”
安安兴奋得手舞足蹈,“我们原本还不信,说他吹牛皮比打官司还厉害呢。没想到你真的来了,你们居然认识!”
说完,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我,“我能不能加你微信啊?”
顾清丞在一旁“啧”了一声,似乎想说什么,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。
我笑着掏出手机,大方地说:“来,你扫我。”
顾清丞见状,无奈地摇了摇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
加完好友后,安安热情地把我拉进了包间。
一番介绍后,大家便围坐在一起闲聊起来。
突然,有人好奇地问道:“小许,你和顾律师是怎么认识的啊?”
这个问题显然也是大家最好奇的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我尴尬地抿了抿嘴唇,心里暗自思量:说实话肯定不行,还是得编个瞎话。
可还没等我开口,顾清丞却淡淡地抛出一句:“网上认识的,我还给她刷过嘉年华呢。”
我闻言,心里一阵无语,只能强撑起一个笑脸,手却悄悄伸到桌下,狠狠掐了他的大腿一下。
他面不改色,轻轻将我的手掰开,又用力握住,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。
安安见状,一拍手,兴奋地说:“那就是顾律师追的你咯?”
我一愣,连忙摇头否认:“我们只是朋友。”
安安却一脸不信:“嗐,那就是还没追到。” 几个女生闻言,纷纷偷笑起来。
我偷偷看了眼顾清丞,只见他垂着眸,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玻璃杯,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但我从他细微的动作中,还是察觉到了几分心不在焉。
根据这段时间我对他的了解,他应该是有些不开心了。
是因为我说我们只是朋友吗?
可我们确实还没到交往的地步啊。
虽然这段时间我们的感情明显升温,但终究还没有实质性的转变。
酒过三巡,气氛渐渐热烈起来。
几个男人开始谈起了最近接手的案子,顾清丞认真听完,会适时地发表一些独到的看法。
他时而蹙眉沉思,时而浅笑点头,言谈间张弛有度,仿佛不是在酒桌上,而是在办公室里一样。
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他,这样的他对我来说既陌生又充满吸引力。
我从未见过他如此专注而迷人的一面,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结束时已经快十点了。
顾清丞先叫车送走了女同事们,然后去结了账。
他走到我身边,轻声问道:“今晚去谁家?”
我看了看四周无人,小声说:“我家。”
我心里还惦记着家里给他准备的另一份礼物呢。
临走前,我说要去趟卫生间,让顾清丞在外面等代驾。
卫生间里,我对着镜子拍了拍脸,心想:就今天吧,试探一下他的态度。
如果他真的想交往,我也不是非要断情绝爱。
我甩了甩手上的水,正要出去,却听见外面有人谈话。
声音有点耳熟,好像是刚刚饭桌上那几个男律师。
“那个网红可真漂亮,尤其是那双眼睛,简直太勾人了。”
“你下次看她直播,素颜的样子更纯欲,简直让人欲罢不能。”
“你们说她和顾律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?”
“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?睡觉的关系呗。”
“我看顾律师挺喜欢她的,没准两个人在交往呢。”
“喜欢归喜欢,那么漂亮的谁不喜欢啊?关键是合不合适。”
“顾律师有个青梅竹马,年底就要回国了。”
“千金大小姐和网红女主播,孰轻孰重,他那么聪明的人能分不清吗?”
……
我听着他们的谈话,心里五味杂陈。
原来,在别人眼里,我和顾清丞的关系竟然如此不堪。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,然后走出了卫生间。
顾清丞见我脸色不对,有些担心地问:“怎么这么久?身体不舒服吗?”
我摇了摇头,撒谎道:“隐形眼镜掉地上了,我找了一会儿。”
他闻言,皱了皱眉:“我记得你不是近视眼啊。”
我解释道:“是美瞳,没度数的。”
他又问:“那为什么还要戴?”
我有些不耐烦地说:“为了显眼睛大行不行!”
说完,我皱了皱眉,甩开他的手,“你怎么这么烦啊!”
他一愣,眸色微沉:“我开玩笑的,怎么还生气了?”
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固,代驾在一旁弱弱地开口:“两位,能出发了吗?”
我咬住嘴唇,拉开了副驾驶的门。
顾清丞欲言又止,最终冷着脸坐在了后面。
这一路,我们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。
直到下车时,他才从后备箱拿出了一个纸袋递给我。
我认得上面的logo,那是一个奢侈品的牌子。
“提前一个月订的,本来想给你个惊喜。”
他叹了口气,有些无奈地说,“现在看来你也不会高兴了,是不是?”
那一刻,说不出的情绪涌入胸腔,整颗心脏都变得酸涩无比。
今天是他生日啊,我本来应该高高兴兴的,却给他摆脸色。
明明他一直都对我很好,好到挑不出任何错处。
我鼻尖发酸,哽咽着说:“对不起,我没有不高兴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我只是好难过啊,他很快就不是我的了。
或许说,他从来就不是我的。
顾清丞一愣,有些意外地说:“还从来没听你道过歉呢。”
我闷闷地哼了一声,从他手里接过袋子:“是什么?包包吗?”
他意味深长地笑了:“你会喜欢的。”
当晚,回到家中,他将我抱到桌子上,帮我穿上了那双高跟鞋。
那是一双尖头细跟的高跟鞋,银白与闪粉渐变的设计,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。
我脸上发烫,嗔怪道:“我看是你喜欢吧?”
他笑着吻了吻我的耳朵:“嗯,我喜欢。”
我故作不满地说:“下次能不能送点实用的?”
他反问道:“这个还不够实用?”
我撒娇道:“……买个包包很难吗!”
他宠溺地说:“下次买。”
然后将脸埋在我颈窝里,“你想要什么都可以。”
他那慵懒迷人的声线直击我的心脏,我感觉浑身都烫了起来。
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:“诶对了,我也有礼物给你。”
他疑惑地问:“不是早就给了吗?”
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,那是我给他买的生日礼物,去吃饭的路上他就给戴上了。
我支支吾吾地说:“就……还有另一份。”
他好奇地问:“在哪里?”
我指了指卧室:“在卧室床头柜上。”
顾清丞将我托起抱进了卧室。
他的目光扫过柜子上的粉色手铐和小皮鞭时,挑了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玩味。
“抽屉里还有猫耳朵和兔尾巴。”
我眼神躲闪,故作淡定地说,“你喜欢哪个?”
顾清丞垂眸看着我,眼神耐人寻味:“都喜欢。”
说完,他轻轻在我耳边吹气,“都用一遍好不好?”
九月悄然而至,天气不再那么闷热难耐。
顾清丞突然请了年假,说要带我去海边享受一场浪漫之旅。
好在我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灵活,便欣然应允。
为了这次旅行能更加完美,我还特意精心挑选并购买了两件崭新的比基尼。
那天,安安问我有没有好用的防晒霜,最好涂在脸上不会搓泥的那种。
我索性挑了几个未拆封的防晒霜,还有刚上新的彩妆,一股脑儿给她送了过去。
本想顺便和顾清丞一起吃个午饭,没想到他不在事务所。
“顾律师约了人,上午就出门了。”
安安边说边愉快地拆开一支唇釉试色,“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呗。”
我摇了摇头,轻声说道:“算了,他可能在忙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于是,我又和安安闲聊了几句,便离开了事务所。
然而,在回去的路上,我不经意间瞥见了顾清丞的身影。
在街边咖啡厅的落地窗内,他正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面对面坐着。
那女人有着亚麻色的羊毛卷发,一双小鹿眼楚楚动人。
我心里暗自思忖,她可能只是顾清丞的一个客户,或者只是一个普通朋友。
可当那个女人皱着眉头,将自己喝过的咖啡推给顾清丞时,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,一阵刺痛。
要知道,顾清丞向来有洁癖,从不喝别人碰过的东西。
他只会用我的水杯,咬我的吸管,因为我们亲密无间,会亲吻、会相拥而眠。
那这个女人呢?
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?
我死死地咬住嘴唇,脑袋里突然蹦出四个字——青梅竹马。
那天下午,顾清丞给我打来电话。
“安安说你来事务所了?”
我躺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,有气无力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没等我回来?”他问道。
“谁知道你忙什么去了。”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。
“打个电话都不行?”他似乎有些无奈。
“我怕打扰你工作。”我淡淡地回应。
“你什么时候找我都不算打扰。”他的声音轻柔如春风,“两天没见,我很想你。”
我蜷了蜷手指,轻声说道:“嗯,我也想你。”
“那晚上一起吃个饭?”他提议道。
“好。”我答应道。
“我有事想和你说。”他说道。
我一愣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。
不会吧,这么快就要分手?
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,似乎连分手都谈不上。
那旅行怎么办?
定好的海景房又该怎么办?
这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,让我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,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见面时间,周律师却突然打来电话。
“许小姐,你妈妈要撤销对她现任丈夫的诉讼。关于家暴的事,她解释说都是误会。你要不要再和她谈谈?”
我顾不上那么多,赶忙回了趟老宅,却发现妈妈不在那里,房子里甚至没有近期生活过的痕迹。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抑制住快要爆发的情绪,掏出手机给妈妈打去电话。
“喂,你在哪儿?”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。
“在家呀。”妈妈回答道。
“哪个家?”我追问道。
妈妈声音一颤:“你知道了?”
“你真的跟他回去了?”
我气得胸腔都在剧烈震动,“你忘了他是怎么打你的了吗!你的一只耳朵就是被他打聋的!你答应过我不会原谅他的!”
“他说他知道错了,以后不会再犯了。”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。
“他每次都是这么说的!”我愤怒地喊道。
“宁宁,你就别管了。”妈妈哽咽了一声,“妈妈心里有数。”
我咬了咬牙,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。
“明明马上就能摆脱他了,你却在这时候选择放弃,跟他回去。妈,我真是搞不懂,你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妈妈向我保证:“宁宁,他真的不会再动手了,再给他一次机会行吗?”
我噗嗤一笑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。
“你没了男人不能活是不是!头婚出轨,二婚欠债,三婚家暴,这些年你到底在做什么?这个婚是非结不可吗!”
“我告诉你,我不会原谅他,这辈子也不会!你最好马上给我搬回来,不然我就带人去把他家砸了!”
“你想想清楚,到底是要那个伤害过你的男人,还是要你的女儿!”说完,我狠狠地挂了电话。
我紧赶慢赶地来到餐厅,却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那个留着亚麻色羊毛卷的漂亮女人正在跟人打电话,说话时微微嘟着嘴,手指不停地卷动着头发,模样娇俏又可人。
“对,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和他结婚的。”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“把人晾在国内那么久,也该有个结果了。”
“这还用说,你是我的嫡长闺,当然让你当伴娘了。”
后来,她坐进了一辆骚粉色的兰博基尼,在震耳欲聋的引擎声浪中扬长而去。
我定定地站在原地,许久才回过神来,缓缓走进了餐厅。
顾清丞似乎已经等候许久了。“路上很堵吧?”他关切地问道,边说边帮我倒了杯柠檬水,“脸色不太好,又晕车了?”
我每次赶上堵车都会晕车,这个毛病他一直都知道。
“还好,没那么难受。”我垂着眸,轻轻抿了口柠檬水。
“你有驾照,还是买个车自己开吧。”他捏了捏我搭在桌上的手,“喜欢什么车?”
我轻轻抬起眼皮,扯了扯唇角:“这次要送我车了?”
他似乎看出我情绪不佳,皱着眉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为什么要送我车?这算是什么礼物?”我反问道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。分别礼物?还是打发情人的礼物?
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,缓声说道:“我想送你礼物,一定要有什么理由吗?”
我偏过头,语气沉闷:“谢谢,我不要。”
气氛瞬间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凝滞之中,仿佛时间都静止了。
顾清丞很轻地叹了口气:“施宁,你怎么又生气了?”
“对,我是生气了,我还烦了,厌倦了。”我攥紧裙摆,艰难地开口,“就到这儿吧。”
“顾清丞,我们结束了。”我鼓起勇气,终于说出了那句话。
他愣怔地看着我,一脸错愕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按照约定,你可以随时结束这段关系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,“当然,我也是一样。”
“顾律师,到此为止吧。”说完,我闭了闭眼,克制着胸腔中翻涌的酸涩。
后来,我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,甚至来不及等对方的回复。
仿佛多在他面前停留一秒,我就会忍不住哭出来。
当初那段关系开始得那样云淡风轻,那也就这样云淡风轻地结束吧……
第二天一早,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看着微信消息栏里空荡荡的,和顾清丞的最后一次对话还停留在前天晚上。
我擦了擦眼睛,懊悔地把头缩进了被子里。
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抗拒和他发展感情,我们之间的结果会不会有什么不同?
如果我早一点对他表明心意,早在他青梅竹马回来之前,我们能有结果吗?
这时,手机突然响了。
我蓦地钻出被窝,看都没看就接了电话。
“顾......”我下意识地喊道。
“宁宁,怎么了?”是妈妈的声音。
我咬了咬嘴唇:“没事。”
她小心翼翼地说:“宁宁,你叔叔说想请你吃顿饭,他这次真的知道……”
“够了!”我尖叫着打断了她的话,“够了够了够了!我不会原谅他的!”
心酸、委屈、懊悔、痛苦……无数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翻腾,像汹涌的潮水,几乎要撑破我那根名为理智的弦。
“张桂芳,我最后郑重地告诉你,要是你铁了心不跟他离婚,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女儿!”我声嘶力竭地喊道。
妈妈语气急促,带着几分哀求:“他病了,是肝癌,活不了多久了……”
“那是他罪有应得!”我嗤笑一声,满脸嘲讽,“他打瘸了上一个老婆,又把你打聋,披着婚姻的外衣,逃脱了故意伤害的罪名。”
“法律制裁不了他,老天爷可不会放过他,瞧,报应这不就来了?”
妈妈长叹一口气,眼神里满是无奈:“宁宁,我真的不能跟他离婚。”
“不离婚难道还要伺候他养老送终吗?”
我忍无可忍,大声吼道,“要他还是要我,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,就三天,别逼我!”
我这个人优点不多,但敬业绝对算一个。
当晚,我顶着一双哭得像核桃般红肿的眼睛,强打精神开了直播。
那模样,用“强颜欢笑”来形容再贴切不过。
“谢谢宝宝们的火箭~”
“新来的宝宝点个关注哦~”
这时,眼尖的粉丝发现了我的异样。
【许宝,你的眼睛怎么了?是不是哭过了?】
【脸色这么差,出什么事了呀?】
【你今天带的货我都买了,快跟我们说说!】
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,勉强扯出一抹笑容:“谢谢宝宝们的关心!家里的事,现在已经解决了。没关系的,我和宝宝们聊会儿天就好啦!”
这时,“伤心的胡桃夹子”进入了直播间。
这可是我的老粉丝,一年前就开始关注我了。
我记得他以前叫“正义的胡桃夹子”,怎么突然改了这么个名字?
“欢迎胡桃……”
不等我把场面话说完,这个老粉丝就像疯了似的,疯狂刷嘉年华,一口气刷了三十多个,连口气都不喘。
我整个人都惊呆了,嘴巴张得老大:“啊这……”
【靠靠靠,谁啊这是?】
【马上把咱们榜一大哥给顶下去了。】
【虽然但是,许宝,我想看看二号口红的试色。】
我回过神来,一边手忙脚乱地擦口红,一边说道:“谢谢胡桃夹子的嘉年华!那个……你今天有点奇怪哦!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这时,向来沉默寡言的胡桃夹子突然蹦出一句:“我被甩了。”
我愣了一下,瞬间感同身受,连忙安慰道:“没关系哒!真的没、关、系、哒!宝宝你要记住,下一个更好!”
说完,我涂上口红,对着镜子抿了抿嘴唇,问道:“刚才要看二号色的宝宝在哪里?”
这时,“伤心的胡桃夹子”默默离开了直播间,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发呆。
第二天,妈妈打来电话。
我满心期待,以为她终于想通了,要离开那个男人。
没想到她的话让我差点气晕过去:“宁宁,你叔叔住院了,你过来看看他。”
“凭什么?”我气得浑身发抖,“宁宁,你叔叔没有孩子。等他死了,那套房就是你的了。听妈妈的,你过来看看,说两句好话。”
直到这时,我才恍然大悟,妈妈不肯离婚的原因,竟然是惦记着那个男人的房子和存款。
“妈,我不会去看他,也不会要他的东西。”
“你想要就自己留着,但以后就算捐了也别给我。”
“另外,你想陪他走到最后我不拦着,反正他也没力气打你了。”
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语气坚定,“我要说的就这么多,没什么事就挂了吧。”
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我不小心把手机掉进了浴缸里,捞出来时,手机已经彻底坏了。
出门买新手机的时候,我竟然遇见了帮妈妈打离婚官司的周律师。
他关切地问我:“你妈最近情况怎么样了?回去以后还有没有被家暴?”
我无奈地摇摇头:“那个男人肝癌住院,命不久矣,再也没力气打人了。”
他立刻就明白了妈妈的用意,冷笑一声:“他也算恶有恶报。”
后来因为顺路,他开车把我送到了小区门口。
分别时,他还不忘叮嘱我:“我看你脸色不太好,回去以后好好休息,别想太多。”
我笑着朝他摆了摆手:“知道啦,谢谢你送我回来,路上慢点。”
看着那辆黑色奥迪缓缓驶离,我慢悠悠地走进了小区。
“许施宁。”这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。
我猛地顿住脚步,缓缓转过身。
顾清丞站在树荫下,手中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。
他似乎没有休息好,皮肤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,眼神里满是落寞。
我心头一紧,脚步不自觉地朝他挪了过去:“顾清丞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不能来?”他反问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。
“我们不是都已经……”我欲言又止。
“就是因为他?”顾清丞看了眼奥迪离开的方向,声线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凌,“他是你的新‘朋友’?”
我明白过来他的意思,皱了皱眉:“跟周律师没有关系。”
“周律师?又是个律师?”他挑了挑眉,语气里满是嘲讽。
“是律师,怎么了?”我不解地问道。
“没怎么。”他哂笑一声,走到垃圾桶前,毫不犹豫地将整束花扔了进去,动作干脆利落。
“许施宁,你一直说你不相信感情,只想要当下的快乐,不想对任何人负责。“
”我表示理解,愿意包容,也尽可能花心思让你高兴。”
“我想,只要我对你足够好,迟早有一天你会认真看待这份感情。”
他平静地凝视着我,深邃的眼眸里流露着平日罕有的伤感,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和失望。
“但是我想错了,你根本不会认真。下一个更好,是么?”他特意加重了“下一个更好”这几个字的语气,眼神里满是嘲讽和不甘。
“下一个更好”,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?我突然想起,这不就是我昨天安慰胡桃夹子时说的话吗?
“你想分手,那就分吧。”他轻轻耸了耸肩,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,“如你所愿。”
我怔怔地站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,努力抽丝剥茧地理解着他这番话。
等我回过神时,他已经转身走了,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。
我下意识地追了上去,边跑边喊:“顾清……啊。”
却被石阶绊了一跤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我顾不上疼痛,爬起来继续追,可对方已经没影了。
回到家,我把电话卡插进了新手机。
打开微信,消息像潮水般涌来,都是顾清丞上午发过来的。
【三天了,许施宁。】
【我已经让你冷静三天了。】
【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?】
【说说看,我怎么惹你了?】
【不说我怎么改?嗯?】
【还装死?我中午去找你。】
【你给我洗干净等着。】
【许施宁,下楼。】
【别闹了,我给你买了玫瑰。】
【再不下来玫瑰要晒死了。】
【许施宁,我也生气了。】
【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吗?】……
我像着了魔似的,一遍又一遍地翻着那些消息,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,有种快要溺毙的窒息感,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
我试着拨通了顾清丞的电话,电话那头只有无尽的忙音,无人应答。
我又发了一条信息,依旧石沉大海,没有回音。
心里一急,我直奔他的律所而去。
到了才发现,他根本不在那里。
安安看到我,眼睛一亮,像是看到了救星:“小许,你和顾律师到底怎么了?”
她急匆匆地拉住我,一脸担忧:“顾律师这两天跟变了个人似的,阴沉得像要杀人,我们都快被他吓死了。”
我心头一酸,问道:“顾清丞到底去哪儿了?”
“不知道啊,他今天根本没来上班。”安安摇了摇头。
“那他可能会去哪儿呢?”我焦急地问。
“哎呀,那可多了去了……”安安开始掰着手指头数。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“喂?”我接起电话。
“你是顾清丞的女朋友吗?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。
我一愣,问道: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他‘爸爸’。”对方回答道。
“……”我一时语塞。
按照她给的地址,我来到了一家商务会所。
刚走进包间,就看到“羊毛卷”正揪着顾清丞的衣领,葱白似的手指在他脸上这儿捏捏那儿摸摸,还坏笑着举起手机给他拍照。
我心情复杂地走过去:“请问你是黎宥吗?”
羊毛卷扭头看了我一眼,上下打量了一番,赞美道:“长得这么漂亮,难怪他对你念念不忘。”
“……”我无言以对。
“快看看他吧,都快不行了。”她催促道。
我走到顾清丞身边,发现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,双颊泛红,眉头紧锁,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,眼镜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。
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:“怎么喝这么多酒啊?”
黎宥啧了一声:“还能因为什么?他要跟你求婚,你跟他提分手,他找你求复合,结果你找了新男友。”
“就他这种死板的性子,哪能接受得了啊!”
我呆若木鸡:“求婚?跟我?”
“是啊,戒指都挑好了。”黎宥从他身上摸出一个小盒子,打开递给我,“这个款式国内没货,他让我帮忙从国外订的,等了好久,我也是回国前一天才拿到,麻烦死了。”
巴掌大的丝绒盒子里,躺着一枚两克拉左右的钻戒,闪闪发光。
我颤抖着接过盒子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我不知道,我以为你要跟他结婚……”
“神马!?”黎宥瞪大了眼睛,“我和他结婚?我怎么可能那么没眼光?我老公可比他帅多了!”
说完,她还不忘打开手机给我看她老公的照片。
我一看,好家伙,这简直就是超模啊!
“中意混血,不错吧?”她咬着手指,嘻嘻傻笑。
不过很快,她就正经了起来:“我和老顾从小一起长大,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。”
“他一定是非常喜欢你,才会这么伤心。”
“所以,你能不能把那个什么周律师给踹了,跟他重归于好啊?”
“?”我一脸疑惑。
“哎,我知道这么做不太地道。”
“要不这样,你把周律师的电话给我,我给他介绍一个姐妹,虽然没你漂亮,但特别会撒娇。”她提议道。
“……”我无言以对。
我在会所楼上开了间房,黎宥帮我把顾清丞抬进去后就离开了。
我解开顾清丞的衣服,用湿毛巾给他擦身。
谁知他突然睁开眼,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:“你干嘛?别动手动脚的……”
我好声好气地说:“是我,许施宁。”
他皱着眉,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噗嗤一声笑了:“许施宁早就有新欢了,那个姓周的离婚律师,搞笑,他有我好吗?啊?”
我抿了抿嘴唇:“其实周律师人挺好的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顾清丞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,“他有我好?”
我立刻说:“没你好!谁都没你好!”
他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颤了颤:“没我好……那许施宁为什么喜欢他?”
看到他这样,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。
我在床边坐下,轻轻将他抱进怀里,感受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,柔声道:“我喜欢你,只喜欢你。”
把顾清丞哄睡后,我在他身边躺下。
许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,我有些倦了,还不到八点就有了困意。
醒来时已经凌晨两点,窗外漆黑一片。
我打开小夜灯,想看看顾清丞怎么样了。结果刚转头就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眼。
“靠……”我吓了一跳。
顾清丞坐了起来,摸了摸额头,难以置信地问:“我怎么在这里?”
我也坐了起来:“你喝醉了,黎宥把我叫来的。”
顾清丞啧了一声,烦躁地搓了把脸,又看了我一眼,表情有些复杂:“我……强迫你了?”
我低头一看,耳朵红了红。
刚才睡觉不老实,睡袍不知何时散开了,肩上有很多红印子,但都是蚊子叮的。
我拢起衣服:“清丞,其实我们……”
“对不起,施宁。”他懊恼地捋了捋头发,“我第一次醉成这样,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。要是让你不舒服了,我道歉,让我怎么补偿都可以。”
我心中触动,摇了摇头:“不用你补偿。”
他欲言又止,眼神黯然:“你是不是很想跟我撇清关系?”
他又误会了。
“顾清丞,你听我说。”我伸出手,轻轻捧起他的脸,“不用你补偿,是因为你不欠我什么。倒是我,一直太胆小,总是在退缩,是我伤了你的心,对不起。”
顾清丞错愕地望着我,仿佛这种话能从我嘴里说出来,让他感到难以置信。
“清丞,如果你能原谅我的话,我们和好,行吗?”我试探着问。
顾清丞微微蹙眉,沉默了很久才说:“施宁,我承认我玩不起。如果你不是认真的,别和我开这种玩笑。”
“我没跟你开玩笑。”我匆忙解释,“我们之间有些误会。”
他盯着我:“什么误会?”
听完我的解释,顾清丞很轻地吐出了一个脏字,然后又很快表示他不是在骂我。
“那你在骂谁?”我问。
“在骂没长嘴的人。”他淡淡道,“放心,反正不是在骂你。”
“……”但没长嘴的人好像就是我。
“许施宁,我真的很生气。”他目光沉沉,给我一种风雨欲来般的压迫感,“你但凡开口问问我,都不会是现在这样。”
我垂着头,紧张地抿紧嘴唇:“我知道错了,我只是……很害怕。”
我怕他亲口说出要离开我,怕他真的要结婚了。我真的怕……
我用坚硬的外壳伪装自己,装作云淡风轻地做了第一个撤出的人。
殊不知,这样的做法彻底伤害到了对方,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痛苦。
我真是活该。
“对不起。”我垂着头,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,“我后悔了,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。顾清丞,我知道你怪我,但是你能不能原谅我……”
顾清丞将我拉进怀里,温柔地擦干我的眼泪,下巴抵着我的头顶,轻声细语道:“我不怪你,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。别哭了,你知道我最见不得你哭。”
我猛地一抽鼻子,用力抱住他的腰:“我们和好吧,不做那种关系的朋友,就像普通情侣一样交往。如果以后你不出轨,我们也许会组成一个家庭……”
顾清丞不禁失笑:“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出轨?”
“当初爸爸很爱妈妈,一直到我上初中的时候,他们都是别人眼中最恩爱的夫妻。”
我仰起头,声音艰涩,“可爸爸还是出轨了,在我高一那年,他带回了一个小男孩,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儿子……”
我妈是个大美人,无论年轻时还是现在,都是人群里一眼就能注意到的存在。
这或许也是她每次离婚后都能迅速再婚的原因。
她身边从不缺追求者,而且她很容易就对别人心动。
她的第二任丈夫,原本对她特别好。
可婚后没多久,他就染上了赌博的恶习,不仅输光了家产,还想哄骗我妈卖掉老宅帮他还债。
那时我刚上大学,我妈怕这会影响我以后的工作,果断和他离了婚。
我刚大学毕业那会儿,她居然瞒着我跟别人领了证,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。
起初,他对妈妈还算不错,但刚结婚就露出了真面目。
就因为我妈跟别人跳广场舞,他竟然动手打了我妈,还把她的一只耳朵打聋了。
我当时气得火冒三丈,强硬地要求妈妈搬回老宅,跟那个混蛋断了联系。
可我妈心太软,那男的总能花言巧语把她哄回去,两人就这样纠缠了四年。
直到上次,那男的居然动手打了我,我妈这才下定决心离开他。
“可是……”我深吸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,“我妈又搬回去了,她说那男的已经改了,不会再打她。我当时真的气得快爆炸了,情绪一直很糟糕。”
“所以去见你的时候,我心里就像堵了一团火,难受得要命。”
“我不敢问,怕从你嘴里听到我不想听的答案,就索性做了先退出的那个人。”
“清丞,我真的好没出息,我就是个胆小鬼。”
耳边安静了许久,顾清丞低低地叹息了一声。
“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害怕谈论感情了。你从来没有过一份值得信任的感情,无论是你还是你妈妈,都遭遇过背叛。”
他顿了顿,接着说道,“甚至到最后,你妈妈也‘背叛’了你。”
他轻轻捧起我的脸,用拇指温柔地抹去我眼角的泪。
“但是施宁,别再害怕了。让我来爱你,好不好?”
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,拼命点头。
“什么?你就是‘悲伤的胡桃夹子’?”我一脸震惊地看着他,“你一年前就开始看我直播了?”
怪不得那天他会说出“下一个更好”这种话。
“我说给你刷过嘉年华,你当我开玩笑的?”
顾清丞懒懒地瞥了我一眼,“而且还没少刷呢。”
我嘿嘿一笑,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:“原来你那么早就开始关注我了。”
“不然呢?”他挑了挑眉,表情耐人寻味,“你以为我对谁都会乖乖交出身份证和体检报告?会随随便便把不认识的女人带回家睡觉?”
我尴尬地抿了抿嘴,没敢吭声。
“话又说回来,许施宁。”他微微眯起眼,“我是你带走的第几个?”
我立刻举起三根手指,信誓旦旦地说:“第一个!”
“真的?”
“千真万确!我上一个男朋友还是大学时候认识的,分手后就一直单身。”
“你算是我出了社会后碰到的第一个,要不是因为你的胸肌……哦不对,是你的气质深深吸引了我,我也不会不管不顾地撩拨你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他面无表情地笑了笑,“那可真要感谢我的胸肌了。”
“对……不不不,是气质。”我赶忙改口。
“......”他狠狠捏了一把我的脸蛋。
“许施宁,以后不许在外面喝得烂醉了。万一哪天我没看住你,让你被别人带走了怎么办?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神里满是担忧,大概是在后怕那晚出现的人不是他。
“我平时也不会一个人在外面喝酒。”
我垂下头,小声嗫嚅道,“那天还不是因为被那个男的打了,我妈又哭又闹折腾了一下午,我实在心烦,就找了个酒吧放纵……”
“说起这件事。”顾清丞的语气阴沉了几分,“他住哪家医院?”
我赶忙说道:“他都快死了,你可不能打他!”
“我给他送白菊。”他冷哼一声。
“......”
再次见到黎宥,是在她的婚礼上。她把我拉到化妆间,跟我解释那天的事。
“虽然我们小时候经常吃对方的东西,但他那天真的没有喝我的咖啡。”
“他说现在不是单身了,家里的小姑娘知道了会生气。”
”还有我去餐厅找他那件事,是因为他把戒指落我车上了,为了不耽误他求婚,我闯了两个红灯送过去的。”
我听完这些话,心里难受得厉害,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。
我小心翼翼地擦干眼泪,对她说:“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他好。”
“小许,等会儿我把花往你那边抛。”黎宥忽然开口,“你一定要接住哦。”
“啊?”我愣了愣。
“老顾一定会高兴的。”她笑眯眯地说。
婚礼现场上,黎宥身穿洁白的鱼尾婚纱,美得像童话里的公主。
她朝我露出明媚一笑后,高高抛起了手捧花。
我提着裙摆,像只欢快的小鹿一样冲了过去,狼狈却又兴奋地将花接住。
“顾清丞!你看到了吗!”我跳起来朝他招手,“是手捧花哦!”
周围人纷纷鼓掌,投来调侃的眼神。
顾清丞扬起唇角,笑容温柔又宠溺,那眼神仿佛能把我融化。
那天玩得太开心,回去以后我又喝了点酒。
微醺之后,我像只八爪鱼似的挂在了顾清丞身上。
我仰头看着他,歪着头,咧起了嘴角:“嘻嘻。”
他被我逗笑了,捏住我的脸:“又菜又爱喝。”
“顾清丞,你妈妈说她喜欢我。”
“嗯,我爸也喜欢你。”
“你表姐也喜欢我,说我好漂亮。”
“她说的是实话。”
“顾清丞,我今天好开心呀。”我打了个酒嗝,“黎宥的婚纱好漂亮,亮闪闪的,像星星一样。”
顾清丞垂眸看着我,手指轻轻抚摸我的眼尾和额角,动作温柔得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。
“你也会有的,比她的还漂亮,还耀眼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。
“还有鞋子,我要穿水晶鞋。”我撒娇道。
“好,镶钻的也可以,只要你喜欢。”他毫不犹豫地答应。
“那会不会很贵呀?”我眨了眨眼。
“我缺的是钱吗?”他无奈地笑了笑,“我缺的是你的爱。施宁,以后多爱我一点,好不好?”
我眨了眨眼,用力点头。忽然,我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。
“嘻嘻,我们来玩游戏吧?”
“什么游戏?”
“玩一种很新的游戏。”我扯住了他的领带,眼睛亮晶晶的,“你用这个捆住我,把我扔到床上,说‘女人,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’,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大do特do了。”
“结束以后你要帮我洗澡,帮我吹头发,然后再把我捆起来大do特do,记得换一条新领带,我喜欢你那条暗红色花纹的……”
顾清丞看我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。
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:“怎么样?听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了。”顾清丞将我拦腰抱起,很轻地笑了一声,“包你满意。”
第二天一早,我揉着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看着满地散落的领带,我的脸开始发烫,心里直呼:“我勒个青天大老爷,我的酒品也太差了吧!”
“醒了?”顾清丞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,含笑看着我,“我做了早饭,起来吃吧。”
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:“那个,领带……还能用吗?”
“你说呢?”他挑了挑眉。
“那你昨天干嘛不阻止我!”我佯装生气地问道。
“为什么要阻止?我觉得挺有意思的。”他唇角上扬,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,“几条领带换春宵一刻,很值。”
我正式把顾清丞带回家,介绍给了妈妈。
我心里琢磨着,妈妈肯定会喜欢这个近乎完美的女婿,满意得不得了。
可没想到,从进门开始,妈妈就一直冷着脸,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冷不热的。
“顾律师,有些话我就不背着宁宁说了。”
妈妈轻轻叹了口气,接着说道,“我觉得你和我女儿不合适。”
顾清丞神色平静,淡淡地问:“不知道阿姨对我哪里不满意?”
“没有不满意,我哪儿都满意。”
妈妈坦言道,“就是因为太满意了,所以才觉得你们不合适。顾律师,像你这样的条件,找女朋友应该不难吧?”
”你家里条件也不错,难道不会介意宁宁的工作吗?我觉得你们就算结了婚,也长久不了。所以,我不会把女儿嫁给你。”
顾清丞轻轻推了推眼镜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。
他正襟危坐,不卑不亢地开口:“阿姨,我觉得施宁的眼光比您好。”
这话一出口,直接把我妈给说懵了,我也愣住了。
“您不信没关系,那就让时间来证明。”他平静地说,“施宁和我在一起,会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。”
妈妈欲言又止,脸上带着一丝埋怨:“男人都不可信。”
顾清丞笑了:“那您还给她安排那么多相亲?”
“我选的都是成熟稳重的,没有花花肠子。”妈妈解释道。
“花花肠子可不是光看外表就能看出来的。”顾清丞反驳道。
“他们都有家底,以后能兜得住宁宁。”妈妈继续说道。
“他们有的我都有,没有的我也有。”顾清丞自信满满。
“可是他们家里能让宁宁管钱。”妈妈又抛出一个理由。
“我的卡早就在施宁手上了。”顾清丞轻描淡写地说。
“他们没有你精明,不会欺负宁宁。”妈妈还是不放心。
“不如您问问施宁,平时都是谁欺负谁?”顾清丞笑着反问。
一时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,安静得可怕。
妈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十分难看。
顾清丞微微一笑,说道:“阿姨,不是蠢人才会对她好,聪明的人更会体谅和照顾他人,所以您再考虑考虑?”
“我考虑之后还是不同意,你会怎么办?”妈妈追问。
“会跟她结婚。”顾清丞斩钉截铁地说。
“……”妈妈一时语塞。
走出家门的那一刻,我捂着肚子,笑得前仰后合:“哈哈哈,我妈真的被你气到了。”
顾清丞仰头望天,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还好,没有我的当事人难搞。”
年底前,我们终于实现了那场迟来的海边之行。
我惬意地趴在沙滩椅上,手边放着一杯冰镇莫吉托,清凉又爽口。
顾清丞坐在我旁边,正认真地帮我涂防晒霜,动作轻柔又细致。
“好了,翻个面。”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腰,又往手上挤了些防晒霜。
我慵懒地翻了个身,调皮地把脚丫子踩在他肩膀上,笑着说:“亲爱的,这里也要涂哦,动作要轻柔。”我指了指胸口。
他轻轻挑眉,摘下墨镜,帅气地戴在头上,目光停留在我指的地方:“那我可得仔细点儿。”
“噗哈哈,好痒。”我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别乱动。”他温柔地制止我。
“你过来,头低一点。”我冲他招招手。
“干嘛?”他疑惑地问。
“亲一下。”我撒娇道。
这时,旁边沙滩椅上的男人受不了了,大声抱怨:“我真是服了,情侣能不能单独一个沙滩?”说完,便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我用力抿起嘴,低低地笑出声。
顾清丞幽幽地说:“这下满意了?”
我点头:“又熬走一个。”
“不讲武德。”他假装责备。
“我乐意。”我俏皮地回应。
离开前的最后一晚,顾清丞在海边精心准备了一个浪漫的烛光晚餐。
月光如水,洒在沙滩上,海浪轻轻翻涌,发出悦耳的声响。
白纱搭成的小帐篷外,缠着几圈浅黄色的小灯,忽明忽暗,营造出一种暧昧又迷人的气氛。
远远看去,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,又像夏日里飞舞的萤火虫。
“他们都在看我们呢。”我四处看了看,抿了口香槟。
“就是让人看的。”顾清丞轻轻勾唇,神秘地说,“今晚有大事发生。”
我挑眉,双手交叠垫着下巴,好奇地问:“该不会要求婚吧?我可都看见戒指了。”
我指了指他的裤兜,那里鼓鼓的,一看就不是普通东西。
果然,他拿出来一个丝绒盒子。
我伸手接过,小心翼翼地打开。
然而,里面却是一只女士手表,墨绿色的表盘,周围镶嵌着闪闪发光的碎钻,精致极了。
“我买了一对,这是给你的。”他浅浅一笑,温柔地问,“喜欢吗?”
十几万的表,谁会不喜欢呢?我兴奋地拿出来戴上,晃了晃手腕:“好漂亮,我太喜欢了。”
这时,服务员端上来一份奶油汤。
我心中一动,立刻用勺子捞了起来。
果然有东西!
我兴奋地捞了出来,咦,怎么是一把钥匙?
“市中心的房子,四室一厅一厨两卫,还有两个大阳台。”
顾清丞含笑看着我,“你会拥有一个很大的衣帽间,可以放满你喜欢的衣服、包包和鞋子,你直播带货的那些东西也有地方放了。”
我攥着钥匙的手微微一颤:“什么时候买的?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既然是惊喜,怎么能让你知道?”他笑着说。
“……很有道理。”我无奈地摇摇头,但心里说不惊喜那是假的,这可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。
这时,服务员又端上了一份甜品。
我心一横,直接把叉子插了进去。
果然还有东西!
我赶紧拿出来看,结果是一把巴掌大的车钥匙,裹在保鲜膜里,依稀能看见上面奔奔的车标。
“车已经在你家地下车库里了。”顾清丞单手托腮,宠溺地说,“是一辆粉色小跑。”
当初我随口一说喜欢的车,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。
我拆开保鲜膜,将钥匙握在手里,轻轻摩挲着。
“顾清丞,还有别的吗?”我期待地问。
“嗯?”他一脸疑惑。
“戒指,那枚鸽子蛋!”我鼻尖发酸,小声说,“我知道你带来了。”
顾清丞深深地凝视着我,每一寸目光都充满了温柔:“当然带来了,但是我怕你拒绝。所以先做一些铺垫,免得太突然吓到你。”
说完,他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。
没有盒子,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拿了出来。
但不是上次黎宥给我看过的那个,款式类似,但上面的石头更大,更耀眼。
“许施宁,我爱你。”他轻柔的声音飘在我的耳畔,就像有羽毛在我心口轻轻拂过。
他起身走到我跟前,拽了下裤腿,正要单膝跪下,我一把拉住了他:“不用跪,我不要你跪。”
我站了起来,仰头看着他,深情地说:“你问。”
他微微俯身,指尖轻柔地滑过我的脸颊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,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。
“许施宁,”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缓缓溢出,“我爱你,这份爱,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,长成了参天大树。”
“你……愿意嫁给我,让我们的故事,有一个永恒的结局吗?”
我闻言,鼻子不禁一酸,眼眶也微微泛红。我使劲儿地点了点头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:“好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为我戴上戒指,那冰凉的金属触感,在这一刻却变得异常温暖。
我们的手指紧紧相扣,仿佛要将彼此的心,也紧紧相连。
周围的人群开始起哄,欢呼声、掌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。
我抹了抹眼睛,泪水与笑容交织在一起,然后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,紧紧地抱住他。
“顾清丞,”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,“我也爱你,这份爱,不比你的少一分一毫。”
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,声音里满是宠溺:“我知道。”
“不,”我抬起头,认真地看着他,“你不知道。你总是以为,我不够爱你,总是担心我会离开你。”
他笑了,那笑容里满是自信与笃定:“傻瓜,我早就知道了。在你流着泪,问我能不能和好的时候,我就知道,你肯定爱死我了。”
【番外:顾清丞视角】
顾清丞,一个对一见钟情嗤之以鼻的人,却没想到,有一天,自己也会成为那个一见钟情的信徒。
那天,办公室里热闹非凡,几个女生围在一起,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,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个叫“一朵小许”的博主。
“她真的好漂亮啊,我好喜欢她啊!”一个女生满脸花痴地说道。
“她推荐的东西真的很好用,我跟着买了好多,根本不会踩雷!”另一个女生兴奋地分享着购物心得。
“我喜欢她的性格,有什么说什么,一点也不茶,真实得让人喜欢。”又一个女生补充道。
“上次她为了虐猫事件大胆开麦,还被人跟踪了呢,真是勇敢!”一个女生担忧地说道。
“不过后来她报了警,幸好人没事。”另一个女生松了一口气。
“小许真是人美心善,简直是仙女下凡!”最后,一个女生总结道。
仙女?顾清丞差点笑出声来,心想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仙女,不过是网络上的包装罢了。
但出于好奇,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手机屏幕。
就那一眼,那个女孩明艳的面孔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她瓜子脸、狐狸眼、眼尾上挑,明明是一张很有攻击性的脸,却笑得那么直爽可爱,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。
于是,当天晚上,顾清丞就注册了一个账号,名字就叫“正义的胡桃夹子”。
他开始偶尔看一朵小许的直播,偶尔翻一翻她的视频。
他发现,这个女孩真的很有意思,不仅长得漂亮,性格也直爽得可爱。
那晚,他被几个朋友叫去酒吧聚餐。
远远地,他就看见了那个纤细漂亮的身影,在人群中格外显眼。
他以为自己眼花了,摘下眼镜擦了擦,再仔细一看,没错,那个人就是一朵小许!
他原本还觉得,总是往女孩那里看不太合适,毕竟自己是个内敛的人。
但没想到,后来竟然变成了一朵小许盯着他看,眼神直勾勾的,就差把“馋”字写在脸上了。
顾清丞心里暗自好笑,心想这女孩真是大胆又可爱。
再后来,女孩竟然主动走了过来。
她走路摇摇晃晃的,像是喝醉了酒。
快要跌倒时,顾清丞眼疾手快,伸手扶了她一把。
她的腰很软,触感让他耳朵一下就红了。
“小姐,你还好吧?”他四处看了看,想找女孩的朋友,却发现周围都是陌生人。
没想到,女孩却像八爪鱼似的缠住了他,还开始摸他的脸,嘴里嘟囔着:“真不错啊……今晚要不要跟我走?对了,身份证和体检报告给我看看……”
顾清丞是个非常克制的人,但那天,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克制不住了。
准确来说,是女孩克制不住了,她还没到床上就开始啃他的胸肌,就像在啃一个大猪蹄子似的。
“我喜欢服务意识好的……”女孩含糊不清地说道,“明白的话……就好好努力……如果你不行的话……姐姐可就换人了呢……”
顾清丞又气又笑,摘掉眼镜扔到了一旁。
想换人?不可能的。
他顾清丞看上的女人,怎么可能轻易放手?
他紧紧抱住女孩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你放心吧,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。”
说完,他便吻上了女孩的唇,将她所有的言语都淹没在了这个深情的吻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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